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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武立国后的炼体第一天骄，非沈青云莫属。
炼体和修仙，二者之间的对立冲突，亦是经千年验证的真理。
这两点，霍休十分笃定。
然后他就被沈青云抽了一耳光。
抽完还告诉他，第一可能对，第二绝对错。
离开议事厅，霍休无声出现在沈青云房外。
凑门缝一瞧，爱将正奋笔疾书。
“看他的样子，好像并不在意炼体士会修仙啊……”
霍休拽掉两根胡子，提醒自己尚在人间。
“这人间，也太不真实了……”
老天爷，沈青云曾自叙无灵根啊！
“就这般不讲究的吗？”
“人长得好看，不仅能炼体，还能无灵根修仙咯？”
“贼老天！”
……
至少腹诽了一炷香，霍休才负手佝偻而去，每一步都在控诉人世间的不公。
待回了自己屋，发现桌上还留着沈青云二来时送的奶茶。
“那般标致的人儿，喝奶茶却粗鄙得要命，哼哼……”
霍休悻悻，抱杯而嘬。
刚嘬半杯，他又唏嘘而叹。
“不愧是陛下，这般捅破天的事，轻飘飘一句，就给带到了明日。”
要换成他……
这一夜是别想合眼了。
“炼体和修仙的冲突，如何避免？”
“气血和灵气的排斥，怎么解决？”
“炼体的时候修仙，会不会暴毙……”
“身为一个炼体士，你是如何说服自己去修仙的？”
……
等等之类的东西，他觉得自己能翻来覆去把沈青云问吐！
“不如此，如何对得起老夫三百年的修行观，人生观……”
正吐槽，敲门声响起。
“老夫现在心情不好……”
“我也是。”
霍休皱皱眉，看了眼桌上的奶茶，也懒得收拾，起身去开门了。
门一开，他老脸恢复如常，淡然中夹杂一丝恭敬。
“殿下深夜来此……”
“进去聊聊？”
老夫这屋，今日行桃花运了？
霍休让开身子，请秦墨染入内，纠结要不要关门。
“最好关上。”
得……
关门转身，秦墨染已经很不客气地嘬起来了。
“还是老夫最喜爱的棒打鲜橙加绿茶……”
霍休捂了捂胸口，落座笑道：“没想到殿下也喜欢喝这种东西。”
秦墨染一怔，认真问道：“霍大人不喜欢？”
“呵呵，谈不上喜欢，老夫主要想尝试了解律部的年轻人，故而……”
“那孤就不客气了。”
没等霍休说完，秦墨染挥挥手，桌上干干净净的。
霍休张张嘴，叹道：“怕是殿下也因为小沈一事而烦恼。”
秦墨染点点头：“从此炼体修仙之天堑，荡然无存。”
“小沈无灵根呐。”
秦墨染险些噎着，半晌嘀咕了一句没有天理。
霍休耳朵尖，听到了当没听到，转而拱手向议事厅：“也就陛下沉稳，能接受此等荒谬……”
“刚陛下要我叫沈青云过去。”
不是才让他走的吗？
霍休愣了愣：“我们要过去不？”
秦墨染摇摇头。
“群策群力比较好……”
“陛下特别吩咐，不准你过去。”
见外了不是？
霍休摸摸鼻子，深以为然道：“陛下定然胸有沟壑，已经想通了关键……”
正说着，秦墨染回头瞥了眼：“沈青云出来了。”
“这么快？”
秦墨染放下空空的杯子，摆摆手再见。
霍休本想跟着去问问陛下，至门口犹豫。
“这么短的时间，怕也问不出个什么，可能陛下还没想好……”
重新落座，却无奶茶，霍休满嘴苦味，只能干坐发呆。
没多久，脚步声再起。
“陛下又让我叫沈青云过去。”
秦墨染捧着奶茶进屋。
霍休笑道：“这回陛下多半思绪成熟……”
“沈青云又出来了？”秦墨染眉头一挑，转身出门。
霍休琢磨半晌，走到门槛儿处，依门窥视议事厅。
半个时辰内，沈青云八进八出。
“奇了，陛下这是想……作甚？”
琢磨良久，霍休突然撅嘴瞪眼，嘭地关门。
“乖乖，陛下这是比我还……霍休，你真不是人，竟然想笑！”
他给了自己一巴掌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躺床上，被子一拉蒙住头……
沉闷的咕咕咕，在被窝里响起。
议事厅内。
秦墨矩脸上还是如常的淡然。
只是来回不停踱步。
踱步期间，沈青云八进八出，他似乎都没觉得不对劲。
又踱了七八轮，他看向表情有些古怪的秦墨染，淡然开口。
“让沈青云过来一下。”
秦墨染刚走两步，不想走了。
跑路无所谓。
把沈青云跑成神经病，这责任她担不起。
“哥，沈青云已来了八次。”
“朕知道……嗯？”秦墨矩愕然，“他为何神经兮兮的？”
秦墨染沉默少顷，展颜笑道：“臣去叫他。”
出了议事厅，她脸色就垮了。
“我哥被打击得不轻啊……”
想想也是。
传承近千年的炼体一途，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不起眼的时间，被人轻飘飘改写……
“哎，沈青云……”
走到沈青云门口，她刚举手，门就开了。
“陛下怕是等得急了，写得有些潦草……”沈青云拿着几张抄纸，边走边惭愧道，“陛下没生气吧？”
秦墨染有些疑惑，问道：“写的什么？”
“陛下上次让我写一份大卖场的具体章程，拖到现在才有初稿……”
秦墨染闻言沉默。
要说沈青云没有从八进八出中察觉到什么，那不可能。
“所以陛下尚未自觉，沈青云就把台阶给搭好了……”
感受到这份玲珑，她摇摇头，轻轻道：“此事没想得那般简单，你要理解。”
沈青云心头发苦，面不改色笑道：“但凭陛下做主。”
九入议事厅，沈青云从容的就像第一次进来一般。
“启奏陛下，微臣幸不辱命，终于完成大卖场初稿，请陛下指正。”
秦墨染接过抄纸上呈。
秦墨矩看都不看，走到沈青云面前，笑道：“秋上人说的初入炼气，是个什么说法？”
听到陛下第九次询问，沈青云恭敬回道：“只是能打开储物袋。”
“唔……”秦墨矩颔首，和前八次一样环顾厅内，同时挥手道，“原来如此，且回……诶，墨染在啊。”
好家伙！
“若是我和前八次一样不在，怕还有第十次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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