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何文宇脱外套裹着她,他本人体温不高,外套上余温轻暖,带着一丝木质暖香,不熏不浓,恰到好处的好闻。 跟他上一次出现,又不相同。 温素曾以为,男人气息是一成不变的,性子越坚定,越固守钟爱物。 何文宇很矛盾,坚定又千变万化,他不坚定,不会有南方庞大的身家,又在衣着打扮,日常小物上花样繁多,滥情得很。 一般这种人,多情又无情。 典型的工作狂,事业挂,灯红酒绿,风花雪月皆是过客。 所以,她隐晦拒绝,他坦然后退,守着安全距离,亲近不亲昵。 分寸感比她拿捏得还好。 再不会令人产生不适,误会。 大概,这就是成熟男人的进退有度。 “回昌州?” 温素回神,“不回,我准备去一趟警局。” 何文宇闷笑一声,喜闻乐见地促狭,“准备报警有人囚禁你人生自由?” 温素脱外套还给他,“不是。” “那是什么?” 温素抿唇,得知母亲死亡真相时,她浑身血液叫嚣着,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。 可只能干瞪眼,任凶手耀武扬威,回味赏鉴。 何文宇停下脚步,拧眉审视。“出事了?” 温素欲言又止。 何文宇眼神定格在她身后,“是不是谢琛?” “不是,是我母亲。”温素痛苦,“他婚礼上,刀疤亲口承认受李璨指使扫尾,杀了我母亲后,伪造成自杀。” 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 温素一僵,不知何时身后一道宽阔影子,悄无声息笼罩上来,完全盖住她。 她寒毛直竖,杵在那,一动不敢动。 男人灼热的胸膛贴上后背,臂弯搂在她腰,占有性的姿势,犹如铜墙铁壁,牢不可破。 “你不是要离开,只是去警局报警?” 他嗓音沙哑,暗沉,每吐一个字,潮烫的气息击打她脖颈动脉,钻破皮肉,点燃她血液,烧的她止不住哆嗦。 “谢总这么快就安抚好佳人?”何文宇笑了一声,“果然是平衡的高手。” 谢琛直勾勾盯着他。 有多会揣摩人心,就有多会挑拨离间。 人生自古难两全,他若平衡得当,今日跟温素就不会有解不开的矛盾。 但这也并非坏事,何文宇见缝插针,句句不忘提醒,恰恰说明他也紧迫,没把握坐上凳子。 谢琛不接招,揽着温素继续走,“刀疤是特大重案要犯,市局成立了专案组,负责人是张潇,他现在忙得脚不沾地,我带你直接去见他。” 温素挣扎顿住。 她在医院这几天,管平话少,却提到过张潇,公安系统的高层领导,亲下昌州暗中保护她,督办李璨外逃一案。 温素清楚,管平是为刻画其中艰难,谢琛不易,以打动她心软。 可再夸大,张潇的职级摆在那,她无权无势贸然去报警,大案要案线索,警察固然重视。 却比不上张潇亲自重视的级别。 她不说话。 谢琛察觉她松动,也明白她不愿再跟他有牵扯的纠结。 “我记得余家巷拆了,没有案发现场,没有目击证人,证据不足,查起来会很艰难。” 这是事实,无异于雪上加霜。 她迫切期望母亲瞑目,更怕取证不足,刀疤再不认罪,案件搁置成疑案悬案。 届时,刀疤都死了,她母亲还是自杀。 温素仰脸望他。 停车场灯光在男人身上蒙盖一层冷白的光晕,他表情沉稳,声音温和,权势举重若轻,从容不迫的风度。 “素素,我也可以帮你。”何文宇追上来,他眼中十万分的郑重,“没有案发现场,未必没有目击证人,余家巷人口稠密,一个一个摸查,总有线索。” 谢琛唇边薄薄的笑,不慌不忙,甚至气定神闲,“余家巷一百三十四户,大部分外出务工,分散全国各地,一个个摸查很难,因为投入的人力物力太大。” 何文宇脸上失了表情,“谢总就不难?” “不难。”谢琛注视他,“但对你,难如登天。” 谢琛出身谢家,握有谢氏,生意版图遍布全国,京里有人脉,地方有关系。 而何文宇不黑不白,跟官方不算对立,也不能亲近。 温素明白,这个忙之于他,犹如火中取栗,万万帮不得。 温素闷头主动往前走。 何文宇视线定格住她。 垂在身侧的双手,紧攥成拳,攥得骨节泛白惊响,攥得青筋凸跳,几欲迸裂。 第(2/3)页